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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展览】曹妃甸区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原创文艺作品展(二十)
活动时间: Mon Aug 16 00:00:00 GMT+08:00 2021-Mon Aug 16 00:00:00 GMT+08:00 2021   已结束
活动地点:线上
咨询电话:
主办单位:曹妃甸区文联

《消失的农具》

李克东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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农耕时代,劳动人民在长期的生产实践中,根据农作物种植品种和当时的生产条件,发明了大量实用的农具,并牢牢打上历史的烙印。地处冀东沿海的曹妃甸地区,其农用工具往往是就地取材,制作简便,轻巧适用,更带有鲜明的地域特点。


把锨


把锨亦称把寸,有的地方叫爪镰、掐刀、捻刀等。准确的表述应该叫做收获禾穗的短镰刀,适合用作谷子、高粱等作物穗子的收获。在众多农具的称呼中,把锨一词十分贴乎,因其外形像“锨”,上宽下窄的梯形状,下部开刃锋利,再就是个头很小,是握在手把心里的“锨”。方言成语里有一词叫“手攥把拿”,分明就是说的这种器物。

过去滨海的旱田坨地,广泛种植高粱、谷子等作物,把锨就是专伺收获高粱、谷子的特殊器具。在收获季节,农人或蹲或跪,逐一采撷其谷穗,虽然说不上效率多高,但干净利索是肯定的,熟练的能手单手握刀,刀起穗落。把锨的使用季节集中,要求刀片十分锋利。过去制作把锨,一般多利用另一种收割农具——拢的拢条,把旧的或断了的拢条,剁成5厘米左右的短片,上打两个小孔,再经磨刀石磨砺一番,便成为刚硬锋利且新颖小巧的把掀,再在两孔之间系一短绳,套于大拇指上,刀背置于手心,四指握住后部,用另一只手抓住禾穗,双手配合将其切下。为了防止磨手,人们常常在后背缝以布垫。

千万不要小看把锨这种形制简单、尺寸小巧的微型农具,究其历史却相当悠久。据考证,古时候称它为“铚”。“铚是刀的一种,是切割禾穗的农具”(周昕著《中国农具发展史》,山东科学技术出版社)。汉代许慎《说文解字》曰:“铚,获禾短镰也。”汉代刘熙《释名˙释用品》:“铚,获禾铁也,断黍穗声也。”《管子》曰:“一农之事,必有一耜、一铫、一镰、一鎒、一椎、一銍,然后成为农。”这个发明于农业早期的农具,是从原始的采集时代一些刀类收获工具演变而来,当初多用石刀、蚌刀,也有骨制、陶制的,金属发明以后渐渐过度为是铜、铁材质。一个不起眼的小农具,就是远古原始农具的活化石。

 


拢是专门用于收割蒿子、黄须等植物的收割工具,,源自于古代一种抄麦器——麦绰。元代王祯《东鲁王氏农书˙农器图谱》记载:“麦绰,抄麦器也。蔑竹编之,一如箕形,稍深且大。旁有木柄,长可三尺,上置钐刃,下横短拐,以右手执之。复于钐旁以绳牵短轴,左手握而掣之,以两手齐运,芟麦入绰,覆之笼也。”芟麦之器曾经是古代中原地区广泛使用的农具:“芟麦等器,中土人皆习用。盖地广种多,必制此法,乃易收敛。比之镰获手,其功殆若神速。”

随着明代移民北迁,这种手动的“收割机”从中原地区引进过来,变成了沿海地带的拢。拢的主体,是一个50-60厘米形状像簸箕而稍大的拢兜,边框由半圆形的竹片揻成,竹片厚宽度2厘米、5厘米左右,中间用竹篾编成类似席子的蔑片,比较稀疏。半圆的竹片直角边木框上镶嵌着一块锋利的刀片,叫拢条。在与刀片成一条直线的木框上,安装着1米有余的手柄,就是拢把儿,其长短、粗细和形状比挖锹把儿略细一点。直角边两端各系一条细绳,绳子的长短可以调整,根据执拢人的个头高矮来确定;两条绳子末端安装一个方形木框手轮,用于手控,一端是可以转动的细木棍。拢条用的时间长了不快了,要及时摘下来用磨刀石磨砺,使之更锋利,一旦用老了,还可以废物利用,用钢剁子剁成大约5厘米左右的把掀。

使用拢需要全身的力量,尤其是双臂、双手的协调配合,不仅要求有力气,也要会使巧劲。人一定要站稳,右手握手拢把儿,左手拉住拉手,从右至左挥动起来,黄须或蒿子的上半部分自然就拢入兜中,抡两三下兜就满了,拉绳引至一旁,只轻轻一拽便倒置下来,倒两三次就是一小堆。这样在地里晾晒几天,稍微干燥些后就运至晒场,垛成大垛,接着晒下去。等到了冬季,就开始用叉子抖垛,俗称“抖落黄须”,目的是使籽粒从枝条上抖落下来。草籽落地后还要过筛,并经过碌碡碾轧,目的是去皮,收获其饱满的颗粒。去掉皮的黄须籽是油黑色的,而蒿子籽则是金黄色的。这就等于完成了初加工,下步就是利用它们去榨油了。

黄须学名叫盐地碱篷,是重盐碱地的代表性植物,一年生草本,呈群落生长,生命力顽强,成熟后株高可达80厘米。幼时称黄须菜,可食用,曾是饥荒年景穷人的救命菜。蒿子即青蒿,学名黄花蒿,古时称菣(读qìn),一年生草本植物,分布广泛,适应性强,可提取青蒿素,是重要的中草药。这两种植物种子皆可榨油,是当地居民食用油的重要来源。

每年秋末,便是蒿子和黄须的收获季节。在当地有“白露打黄须,寒露打蒿子”的说法,一般在收割完黄须的尾声,就要紧跟着收获蒿子了,再晚了蒿子籽就会自行落在地上。要让一粒粒微不足道的草籽颗粒归仓,除了要付出艰辛的劳动和汗水,更需要智慧,拢这一种古老而简单的工具功不可没。

 

抄子


抄子又叫抄货,是专门用于收获稗子的工具,其形状和构造与拢类似,但它的兜呈三角形,由芦苇蔑子编织而成,很密实,外框是竹片或木楞,把儿长1米稍多,拉绳也可调整长短。使用时,右手握住把儿,左手执绳索,双手协调动作,它不同于拢的用法是把整棵植物收割下来,而是只把稗子穗的籽粒抄下来,落入兜内,待抄上五六回,就把兜内的稗子粒倒入口袋里。

稗子也叫稗草,是一年生草本植物,叶子像稻,子实像黍米,生长于沼泽、低洼荒地,外形与稻子极为相似,但在渤海湾本地落户却要比水稻早得多,适应性极强,生长茂盛,尤其在发大水的年头,洪水过后,成片成片的野稗子会疯长起来。稗子是稻田的害草,但品质良好,饲草及种子产量均高,营养价值也较高。老人们回忆,当年吃过的稗子粥黏黏糊糊,滑润香甜,口感非常好。但出米率很低,含糠太多,正应了那句老话:“丫头话多,稗子糠多。”100斤稗子粒也就能打成米30斤上下。

新中国成立前夕,沿海地区时局动乱,灾荒频频发生,尤以水灾最常见,道路被毁,坨地被淹,几乎年年欠收,一年辛辛苦苦下来,打的粮食却不够一家吃,只有眼睛盯着周边,靠啥吃啥。水里有鱼虾蟹,但打鱼摸虾捉蟹再多,也顶不了粮食吃,所生植物无非芦苇、蒲草、黄须、蒿子、马绊草、稗子等水生或盐生植物,黄须和蒿子的籽粒倒是可以入口,但主要是靠它们榨油,榨油后油饼、油渣勉强可用于人吃或作牲畜饲料,能代替粮食的莫过于稗子了。一般是入秋后过了白露节气,人们开始肩扛着抄子、手提着口袋去稗子成片生长的地方。成熟的稗穗一经抄子掠过,会自动落入兜内,出去大半天,会收获多半口袋,背回家,继续晾晒起来,积攒多了,再去用石碾碾米去糠,既可与高粱米掺合着做米饭、做粥吃,稍微改善下口味,又能喂猪、喂鸡鸭,催肥、催蛋效果明显。

柏各庄农场建立之后,沿海滩涂陆续开发成稻田,过去长满野草的草泊变成了旱涝保收的熟地,在沟渠埝埂等地方还生长着很多稗子,但它早已被视为了水稻的第一大害草。专门收获稗子的抄子失去用武之地已有六七十年了,能完整保存至今的已属凤毛麟角。

 

钐刀


旧时收割庄稼和打草,除了使用普通的镰刀、打镰,有一种长把儿的钐刀,又俗称大钐。

《现代汉语词典》载:“钐刀,即钐镰,一种把儿很长的大镰刀。”也叫大刀、麦钐等。它在我国中原地区是一种重要的收割麦子的农具,构造简单,形同镰刀,只是大而长。它使用起来虽然劳动强度大,但效率很高,诚如王祯形容麦钐刀时所说:“利刃由来与同,芑知芟麦有殊功,回看万顷黄云地,不用鉤镰卷已空。”

钐刀的刀身既宽又长又薄,是用整块生铁锻造的,刀片好似双刃剑,它没有刀裤,只是一个刀片,其安装方法为:在长柄顶端中间劈开,留出比刀片略厚、略宽的缝隙,锻打两枚圆形铁箍,其中一枚先套在开缝的下端,而后将刀片镶嵌其中,再在顶端套上另一枚,这样,两枚铁箍就像两个戒指套在木杆顶部,牢牢地固定住了刀片,也不会担心手柄被撕裂。

使用钐刀打草,没有正手反手之分,可以左右开弓,但要求操作者手臂和腰部要有力量,但光用蛮劲不行,必须顺势而为,会使巧劲,双手紧握手柄,气要匀,力要均,挥舞自如,动作连贯,一气呵成,并且保证刀片与地面平行,距离地面越低越好,但又不能碰到地面,打过的草茬整齐一致。看似简单的打草作业,需要较长时间熟悉手中的工具和动作要领,反复实践才会技艺在手。

每年秋后是打草的时候,俗称“打秋草”,即为越冬的牲畜准备草料。打秋草的草泊地势平坦,生长着一人来高的哑巴苇子(即未长成的芦苇)、马绊芽子等。农人往往顺风站立,由右至左抡动钐刀,草被砍断后就被拢到了左边;行进一段距离后返回,由左至右再打,草被斩断拢到了右边。两边归拢到一处的草带,被称作“一趟拜”。此后就暂时不再动它,在地里任凭其自然干燥,待入冬前再收运回家,以作冬贮饲草,可以吃到来年的青草下来。

 


搓——一种收割芦苇的工具,也叫冰搓,专门用于在冬季的冰上割苇,是曹妃甸地区的传统农具。搓的结构是由大致像“曰”字的木边框构成,底部加铁制刀片。刀片的形制源于镰刀,或者说是镰刀的放大版或改进版,将两端固定在木框底端;木框1.2米左右,人们直立或稍微弯腰就可以扶着它在冰上大步行走。这种特殊的农具,科技含量说不上有多大,但确为冰上作业的利器。

  芦苇的利用历史悠久,广泛应用于生产和日常生活中,就像南方的竹子一样,与人们的衣食住行息息相关。地处九河下稍的曹妃甸,陆地形成较晚,大部为渤海海水与入海河流共同作用下的海退地,湿地面积占域内土地面积的70%以上,沟渠纵横,沼泽密布,池塘众多,其特殊环境演化出适宜性极强的盐生、沼生植物,尤以芦苇而著称。自有人类进行生产生活以来,就开始利用芦苇,并作为谋生的物质来源。过去本地搭灶熬盐,其柴草多为芦苇。民居建筑多以芦苇苫房顶、披墙和制作苇帘,还用于编织炕席、粮穴席等。渔业生产的鱼箔、篓,盐业生产的盐苫等,均用芦苇制成。

据老人所讲,过去滨海之地的冬季不仅来得早,而且也特别寒冷,数九之后,便开始陆续收割芦苇。长在沟壑边上的芦苇,要用镰刀刈割,是需弯腰劳作的,既费力又不出活儿。如果芦苇长在冰上,再用镰刀去割效率就太低,更费力气。人们便研制出这种不用怎么弯腰、只用双手推着在冰面上行走的冰搓,最适合大面积的冰上芦苇收割,人行之处,一排排一人多高的芦苇倒下来,干净利索,省时省力,收割效率极高。

 

打条


可能世界上再也没有如此简单的农用生产工具了,长约八九尺,大鞭杆子粗细,多为槐木、榆木、杜梨木、枣木等坚硬木棍制成,老一辈人称它为打条。因其再也没有用武之地,现已完全退出历史的舞台,又因其与普通的木棍木条没有根本的区别,谁也不当家伙收拾着,甚至连其标本也难已找到。

说它简单,真是十分简单,人人都可以做,其实就是一根前端带折弯的稍长的树棍,尖部被削成刀片状,在2尺左右的地方呈大约165°的折弯,使用者向前半倾身体,双手紧握打条,猫腰左右开弓,是专门抄打黄蓿、蒿子秸秆的用具。过去许多人家长年“养”着草泊,即那些沿海的,甸里有河汊洼淀可以治鱼,有坨岗可以挑坨地种植粮食作物,什么也不行的地块就任其自然生长,长些芦苇、稗子、黄蓿、蒿子等,但都是按照自家的庄稼一样打理的,不让土地有一丝一毫的浪费,不过完全是靠天吃饭。黄蓿、蒿子生长在荒草甸子,每到深秋,用拢收获蒿子和黄蓿籽粒之后,野地里便剩下成片的秸秆。这两种植物有一共同特点,就是干燥的秸秆很脆,稍一施力便可折断。先人们这便发明使用完全没有铁质的收割用具——打条。

别看冬季的野草一触即倒、一打就折,但要收拾干净成片的荒草,却是一件很费气力的活计,因为劳动者需要不停地举着打条“扫荡”,不一会儿就大汗淋漓了。这些草还要用耙子捯在一起,用车拉回去当“垫厩”用,是增加地力的好肥料。

 

钩搂


钩搂——分明就像一个巨型的问号,是一种搂草打捆的用具。

昔日的曹妃甸,到处是荒滩草泊,不管是原生的耐盐碱植物,还是是水生植物,其收获期都是在秋冬季节。收割之后就要经过捆扎运回去。为了打捆方便,先民们发明了这种称之为钩搂的简易工具,稍微猫下腰,一手拿着钩搂把平铺的苇草搂在一起,一手迅速接应过来,拢紧压实,形成一个大约30厘米的小草捆,以一小缕细软的苇子拧紧当要儿,很麻利地捆扎起来。

钩搂是极其简单的农具,仅是一条可把粗的树枝,以火揻成了半圆的形状,伸手挽搂地面上的苇草,既干净利索,又提高劳动效率。树枝以柳树枝条居多,柳树韧性大,火烤后易定型。这是曹妃甸地域的一种特有农具,在古代农书农器典籍中没有记载,在各地的农业博物馆和民俗博物馆中亦不曾发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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